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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第二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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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報——”一個士兵急促地跑到這邊,差點穩步住身形,急忙跪下道:“稟報大皇子,北城門淪陷。”

“報——,大皇子,不好了,金鑾殿上的禦林軍受制,屬下拼力逃了出來。”又一個士兵氣喘籲籲地道,臉上還掛著激戰的血跡。

“報——南城門失守,請大皇子下令。”這個士兵跪在那裏,懇切地進諫道,再這樣下去,死傷的士兵只會更多。

“報——”一聲有一聲,大皇子站立不穩,失神冷笑,一切看似順利,卻都像是上天早就安排好的一樣,為什麽?為什麽自己都穩勝的局面,還會一敗塗地?

“報——大皇子,那些大臣,他們,他們······”一個士兵結結巴巴地說道。

“他們怎麽了?”大皇子一把推開扶他的士兵,怒喝道。

“他們被雲霆帶人給抓了!”那個士兵終於膽戰心驚地說完。

大皇子怒氣攻心,一把抽出身邊士兵的佩刀,一刀下去,結果了那個稟告的士兵。其餘士兵看著那閃亮的刀尖滴著血液,都驚恐地再也不敢說話。

金鑾殿中,皇上和皇後相攜坐在龍椅上,下面站了一群大臣,都在靜靜地等著。

卿殷獨站在殿外,聽著一個又一個隱衛的稟報,然後一個又一個命令下達出去。她已經可以聽見遙遠的歡呼聲,可以感受得到那一份炙熱的溫度,只是還沒有那個人的下落,對於她來說,便都是不圓滿的。

直到那些武官率領各自人馬。黑壓壓齊聚金鑾殿外,齊刷刷跪在卿殷面前時,卿殷只是淡淡地讓開了路,然後眾人便看到了金鑾殿內,龍椅上氣勢威嚴的皇上。

眾人山呼萬歲,那些一臉汗水和滿身血跡的士兵,都在此刻綻放出了笑顏。幾位大臣進金鑾殿啟奏,其餘士兵則站在金鑾殿外,筆直威武。

“啟稟皇上,都城四個城門都已為我軍把守,叛軍大部分已被抓住,但是······額······”一名武官有些猶豫,看向皇上。

“但是什麽?”皇上瞇起眼睛,問道。

“大皇子和軒王,額不是,是莫軒,不知所蹤。”那名武官低下頭,不敢再看皇上。

“報——”一聲嘹亮的喊聲從眾士兵身後響起,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聲音傳出的方向,那些士兵也自覺地讓出了道路。

只見雲霆站在那裏,身後是他帶來的一萬人馬,那些人中還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,正是大皇子和軒王。

雲霆腳步生風,到殿前跪了下去,高聲道:“兒臣參加父皇,兒臣救駕來遲,讓父皇和母後受驚了。”

頓時,所有人都驚呆在當場,包括卿殷也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頭,從清遠城開始,卿殷便覺得這雲霆氣度不凡,除了身為將軍的煞氣,還有另外一種無法言說的高貴。

沒想到,他與雲裳並非同性,他的真正名字,叫莫雲霆,是當今皇上的第二子,大皇子的弟弟,落隱的哥哥。

“兒臣去抓捕叛臣途中,恰好遇到逃跑的二人,便將二人抓來,請父皇定奪。”雲霆稟報過後,他身後的士兵自覺站到左右兩邊,眾人便看見有人押著那些叛臣走上前來。

“好,霆兒辛苦了!來人,將這些叛賊打入天牢,重兵把守,等朕宣判。”皇上憤怒地盯著大皇子,好生氣憤。

“皇上,這······”皇後剛要起身說話,可是看著皇上那張憤怒到幾乎扭曲的臉,再加上下面站著的受傷的士兵和大臣,終於將求情的話咽了下去。

“母後,救我,救我啊!”大皇子和軒王等人被士兵帶了下去,一路的喊叫聲,聲聲傳到眾人的耳中,可是無人出聲。

當日,皇上沒有再下任何旨意,而是讓眾位大臣回去休息,免朝三日,三日後,嘉賞有功之人,懲治反叛之人。

這三日,卿殷並未留在宮中,而是帶著冰和落隱的隱衛,四處尋找落隱的下落。宮內自然有皇上和皇後坐鎮,雲霆照應,夢璃輔助,所以逃跑的和暗藏的那些叛亂之人也翻不出大浪,很快便被雲霆帶人抓捕回去。

三日後,早朝,卿殷到場。夢璃和七皇子擔憂地看了卿殷一眼,她的氣色並不好,從大婚之日起到現在,她就沒有好好休息過,落隱一日沒有找到,她就一日不能放心。

所有人都知道德王妃為何如此,所有人都只能沈默,就連皇上都沒有下旨命令卿殷去休息,因為他看得出她對落隱的情誼,想要說什麽卻說不出口。

大皇子、軒王和那些反叛大臣的罪名都被揭發出來,最讓人驚愕的是,夢璃的娘並非是相思成疾而死,而是中毒。皇上本派人尋找過她們母女的下落,但是竟然沒有找到,而這事卻被大皇子暗中知曉。

就是他派人將夢璃母女的線索切斷,讓皇上的人找尋不得,又暗中派人給夢璃的母親下毒,這毒無色無味,死的時候也沒有明顯癥狀,所以夢璃便認為她娘是被皇上間接害死的,以至於恨了皇上多年。

當然,夢璃進宮成為太監之事,也是大皇子暗中幫忙,夢璃幾次要報仇,大皇子都暗中觀察。七皇子換血那日,大皇子知道夢璃要刺殺皇上,便故意安排下松懈的防守。

皇上大怒,下旨賜死大皇子,可是皇後卻盛裝出現在金鑾殿內,侍衛攔截不住,讓皇後闖了進去。

淚眼婆娑的皇後,在眾臣面前給皇上跪了下去,為大皇子求情,只求皇上繞過大皇子一命。朝堂之上,眾臣都側過身去,不再看,只是回響著皇後求情的聲音和大皇子求饒聲。

“父皇,便饒他一命吧。”沈著臉的夢璃,上前一步跪了下去,開口道。眾人誰也沒想到她會給大皇子求情,很不理解。

皇上皺緊眉頭,看向夢璃,冷聲問道:“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?這個孽子害了你娘,而且還要殺了朕,殺了他的母後,和天玄國的臣子們,他這罪死上十次也不夠!”

皇上顯然是怒了,眾人都為夢璃捏了一把汗。夢璃卻雙膝向前挪動半步,堅定地道:“我知道!可是他畢竟是父皇的兒子,直到他說出實情,女兒才知道誤會了父皇多年。況且女兒跟冥兒待得久了,懂得親情的可貴,對父皇對冥兒還有三皇兄他們,女兒都想好好珍惜。”

“所以,請父皇饒過大皇兄一命吧!”夢璃眼含淚水,伏下身去,將頭磕在了地上。

“兒臣也鬥膽請父皇給大皇兄一次改過的機會!”雲霆這時也下跪請求道。

皇後擡起頭,感激地看向夢璃和雲霆,眼淚流得更厲害了。

皇上的臉陰晴不定,最後把目光移到了卿殷的身上,“你說,朕想聽你說。”

卿殷擡起頭,這幾日她消瘦許多,可是那份淡然從容的氣度依然如故。卿殷看了看皇上,又看向看著她的大皇子,輕聲開口,“隱呢?是不是你將他劫走的?”

大皇子一楞,隨即搖了搖頭,神色也黯淡下來。

卿殷再度問道:“那你知不知道是誰?”

大皇子聞言,陷入了沈思,雖然此刻的他心神不寧,擔心著自己的生死,可是他可不想惹怒卿殷,若是能尋到落隱,也許卿殷會為自己說上幾句,皇上也許會饒他不死。

“噢,我想起來了,前幾日有人來報,說燕甜兒不見了,會不會是她?”大皇子突然想起,當時他根本沒當回事,現在越想越有可能。

卿殷心下一震,雖然她已經猜到,但是聽到後,還是心痛難當,他的蠱毒終於發作了,他一定是受到燕甜兒的控制,才離開的。

卿殷失魂落魄地向殿外走去,完全忘了皇上還在等她的答覆,眾臣還在望著她。此時此刻,她的心裏,她的腦海裏,只有一個聲音,找到燕甜兒,找回落隱。

剛走幾步,卿殷眼前一黑,暈死過去。“卿殷姐姐,皇嫂,德王妃······”一聲聲叫喊響起,卿殷已經分辨不出誰是誰,更不知道是誰扶起了自己。

最後,皇上還是饒了大皇子一命,不過貶為庶人,將他送往苦寒之地,有生之年不得離開那個地方。軒王再次謀反,皇上下旨明日午時斬首示眾。其餘大臣皆按照罪名予以懲處,毫不留情。

百姓在咒罵大皇子和軒王等人的同時,也都稱讚新公主的寬容,還有德王妃的大才。很快,都城又恢覆了往日的熱鬧,幾道聖旨下來,百廢待興。

皇後自那日後,請旨出家,終是厭倦了這皇宮內的生活。皇上第二日便下旨,準其帶發修行,為天玄國江山祈福。

卿殷昏迷了三日三夜,高燒不止,說著胡話,叫得都是落隱的名字。照顧她的夢璃和經常來探望她的七皇子都悲傷不已,禦醫幾付猛藥下去,這才退了熱,不過還不見其醒來。

冰日日站在卿殷屋外守衛,不離半步,他知道,若是主母出了事,主子即使回來了,也饒不過自己。

落隱的隱衛和暗衛全部出動,皇上又派雲霆帶人四處搜查,勢必要將燕甜兒找到,救回落隱。

只是,多日過去了,仍然沒有任何消息,難道燕甜兒帶著落隱離去了不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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